一月十日
老贾在家“坐月子”了,我跟蒋行开玩笑说。老贾阳后二十天左右了,还没出门,人还虚弱,左耳失聪。“没有好透”,老贾微信告诉我。
跟蒋行结伴去堆头集垂钓。
村党群服务中心附近有个老头一大早在路口拦车。我刹车,那老头问,是不是钓鱼的?是啊。跟我去吧,我送你们进湖钓。能不能钓到啊?当然能钓到啊,包你们钓到。此时又来了一辆车,也是钓鱼的,也被老头喊上了他的船。
向东开行了约一千米左右,船东把我们送到北岸。南岸有两人已经开张,来得真早!
北岸,目力所及,今天就我们三人。蒋行在中间,他台钓传统钓都来。那位陌生钓友去了东边,我只有去西边了。东边我也去看了,有三个钓位,同船钓友都打上窝了,再往前,走不了。灌木芦苇挡道,无从插脚!
大湖在这里被早先大开发时因水产养殖需要而打的土堤分割成了一条河,河两边近岸都有冻死的水草,成了鱼儿们冬季的温床,当然也成了钓鱼人青睐的地方。
可惜的是我这边水草离岸较远,即使十二米的长竿够到草前也很费劲儿。许多地方根本够不到。穿上皮衩,站到水里,够到的地方也不过三处。打了五个窝子。
再往西,无路可走了。密密的灌木丛,密密的芦苇丛,两丛联手,把土堤深深覆盖,捂了个严严实实,实在无法过去。
我带了双砍王,也有折叠锯,但我还是犹豫了良久。因为灌木丛太狰狞了!芦苇丛也面目可怖!算了!费尽劳力砍了它们开辟出道路,去那边寻找可以打窝的地点,第一次来,并不知资源如何,也不知能不能钓到鱼?很可能干这活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至少是为船东做了连声“谢”字都没有的好事。算了。
传统钓仅仅五个窝子,这在我,在冬季,都嫌少了!万一要是碰到再有两个不出鱼的懒窝,那不操蛋了!
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开路!芦苇干了,枯了,多日没雨也脆了。穿了皮衩,踩,嗝叭叭响,断了,倒了。很快一条“路”就出来了。十多米,之后就到了灌木丛。几乎全部是楮桃树,鸟儿种的树,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干直枝斜,满地密布。好吧,碍我事的请让开。好在供电部门用电锯把高大的都锯倒了,竖了块牌子,用鲜红的字迹,警醒钓鱼人别在电线下垂钓。剩下的是小的,好解决。
回头拿工具再去打窝,河里打了一个,北坡下是从前养殖户遗留的螃蟹塘,跟大湖汇成一体。有草,打了三个窝子。
坐下,休息会儿,喝茶。
对岸的人已经钓到鱼了。那边还是背阴。心想,我这边可是朝阳啊。先打的窝子也有鱼了吧?
开始钓鱼。
我先用立漂双钩试试,因为在草前,草前就是大片的光水面。
左边第一个窝子,下钩就给口了。立漂微微动了一下,上浮了一目。提钩,上了一对鲫鱼。对岸的人看到了,赞到:不孬!
两鲫,虽然不大,但是开竿大吉啊!
可是,好景不长!这一对之后,久久没口,没口就走,下一个窝子。有口,钓到一条。二两鲫。
第三个窝子,第二跟第三两个是八字形,第三个窝子没口。一天中始终没有!第四第五两个窝子也是八字形,也是左边有口,右边的没口。
河底长草了。双钩下水,右边的窝子不干净,底下有才长不高的暗草,钩子勾上了鲜绿的草叶。钩子不着地,难怪钓不到鱼。
换钓组。换上星漂朝天钩。漂太小了,面朝南,加上阳光反射,窝子又远,看漂特别费劲儿!还有风,二级东风,波光粼粼。粼粼的波光,泛着碎金般的阳光,小号星漂的荧光绿根本就看不到了!
再换。换上通线重铅中号漂,睡钩。灵敏度不如朝天钩,但也只能用它了。
在第三个窝子里睡钩钓到一条鲫鱼,约二两的款儿。动静很大,水面的浮漂下沉两粒。朝天钩一般送漂,睡钩一般沉漂。
再巡钓一遍,没钓到鱼。
去西边,那边的窝子打后一个多小时了。过去得卸了钩线,收了钓竿,不然拿不过去,贸然行事,不是断线就是断竿。乱七八糟的芦苇,乱七八糟的灌木枝丫,还有死了的枯藤蔓,藤蔓上还有细细的牙齿——尖刺。枝丫,芦苇,藤蔓,不是撕你,就是拉你,绊你,或者拽你。总之,你是侵入它们领地的异客,不让你顺顺当当过去。回来同样得卸掉钩线收了竿。
钓个小鱼真不容易!
但是,我总以积极的心态去对待它。我觉得我们生逢盛世,俸禄较优,养尊处优了这么久,衣食住行,吃喝就医,无忧,生活中基本是啥也不缺,唯一缺的就是艰难困苦挫折和磨炼了。这点辛苦算什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还是多些艰辛磨炼好!
四个窝子,全部没口!
这边的五个窝子也没口。
坐下休息。喝茶。
突然,我看到蒋行的台钓竿大弯弓,竿稍颤抖不止。要抄网吗?我喊到。可是蒋行没吱声,也许没听到,也许不需要。台钓竿软,上个小鱼都弯弓,也许不需要抄网。我没过去。不久,竿子直了,又下水了。后来蒋行说,上了个半斤鲫,在草前,提不起来,抄网杆短又够不到,磨叽了半天,跑了。
继续钓,我又钓到了三条。上午一共钓到了六条鱼。
对岸的人钓得不错,面朝北在草前不断拔出小板,转身到藕塘里也拔出小板。看来南岸不错,反正我这里资源不咋的。
正午,在刚才出鱼的窝子里补料。水不深,一米多点,用羽毛球打窝器,补半下子。仅仅补了两个窝,从后来的情况看,补窝少了。
回到堤顶坐下,续水,喝茶。吃午餐。
小风,没有寒意。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大地,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湖水也碧蓝碧蓝的。眼前的河流就像一条翡翠玉带勒在枯黄的的大地腰间。
对岸的树上有一只鸟巢,孤独地悬在树梢,没有鸟儿去驻足。
我身后也有藕塘,可是,隔着水过不去,竿子够不到。只有成群的野鸭在藕塘里叽叽咕咕,寻寻觅觅。
我边吃饭边晒太阳。温暖,舒适。浑身暖洋洋的,脊背汗津津的。每到湖区,眼前尽是美景。在我看来,每处的景色都是新的,既不重复,也不雷同。看不尽,赏不够。
十三点半,再钓。
风几乎不刮了,太阳也不再反光。再换上朝天钩。
西边的那几个窝子再去扫一遍。北边的依然没口,看来废弃的螃蟹塘里没鱼。河里的那个窝子有了。连续钓到两条翘嘴。
这个窝子仅仅钓到两条翘嘴,鲫鱼不知哪儿去了?就是没钓到。底下也有暗草,可能钩子没落地?
这边补窝的有鱼,没补的都没口。
餐前补料的两个窝子,翘嘴,鲫鱼都有。下午的鱼口比上午活跃。
钓鱼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船家已经来接了。蒋行说,收啊,收!我答。
到了船上大家晒鱼获,那位陌生钓友最多,他钓了有十多斤,鱼头也大。蒋行有五六斤。主要是台钓钓到的。传统钓仅仅钓到三四条。我钓获最少,大约二三斤。
最近钓鱼鱼获量大为减少,不知怎么了?我都怀疑我会不会钓鱼了!自去年十二月大横河跟蒋行一起那次钓到七斤鱼之后就一蹶不振!多的二三斤,少的五条、四条、空军。今天这么好的地方,尽然又是二三斤!
蒋行说,台钓感觉这儿资源比较好,鱼源源不断地来到窝子里,扬竿就上鱼。我说我今天也应该钓明水,草头有暗草,钩子不落地。对,有暗草,草前我也钓到过草叶,蒋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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