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文化：永恒的光芒

琥珀文化

中国琥珀的历史文化

在中国古代，琥珀的别名有“虎魄”“江珠”“育沛”“顿牟”等，史籍文献中最常见的是“琥珀”和“虎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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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早记载琥珀时代

目前已知中国最早的琥珀制品是四川广汉三星堆一号祭祀坑出土的蝉纹琥珀吊坠。殷商、春秋战国时期的琥珀出土数量较少，且以珠饰为主。关于琥珀的文献资料，最早见于《山海经·南山经》:“丽麂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地质学家章鸿钊先生在《石雅》中考证认为，“育沛”即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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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贵族专享琥珀时代(汉代-魏晋南北朝时期)

在汉代，琥珀原料只能通过贸易或外交等手段从国外进口。汉代初期尚未打通丝绸之路，琥珀本身在欧洲就被誉为“北方黄金”，价格昂贵，又因干里迢迢通过贸易等方式进人中原的数量相当有限，所以仅供皇家、贵族使用。汉代多地都出土有琥珀制品，多见于诸侯王及其他贵族墓葬，证明琥珀是当时皇家、贵族专享的奢侈品。出土琥珀文物以几何形珠饰为主，动物形佩饰数量增多，出现新品种琥珀指环和琥珀印章。汉代最有特色的琥珀制品当属卧兽形琥珀佩，雕刻成卧虎或卧狮形，并常与其他佩饰穿成项链。汉代流行吉祥文化，文献记载“系臂琅玕虎魄龙”“射魃辟邪除群凶”([汉]史游《急就篇》),可见琥珀兽的主要功能是辟邪趋吉。江苏扬州出土的一件项链中含琥珀与金饰，金饰表面采用焊珠工艺并镶嵌宝石，金饰工艺源于古代两河流域、欧亚草原以及更远的西方，琥珀与之穿成饰物，可见中西结合的文化特征。汉代文献中关于琥珀的记载较多，主要有两方面特征:琥珀是统治阶级和世家贵族专享的珍宝，如《西京杂记》记载汉宣帝有一面身毒宝镜，用琥珀笥盛放；琥珀具有神秘色彩，如汉武帝宠幸的宫人丽娟将琥珀佩于衣内，发出悦耳的声音，却称自己是骨节自鸣。

魏晋南北朝时期，琥珀制品延续了汉代的风格，但出土量相对于汉代有所减少。多为饰品，但也出现了实用器具，如《拾遗记》中日:“或以琥珀为瓶杓”。琥珀文物出土主要见于江苏地区，以不规则珠饰为主，还有部分人物和动物形饰。北朝出土琥珀情况突出，开辽代琥珀盛行先声。文献记载亦主要有两方面特征:琥珀是贵族专享物，价值贵重，如后赵武帝石虎以琥珀为瓶杓，南齐潘贵妃的琥珀钏一只价值一百七十万钱；同时琥珀具药用价值，《宋书·武帝纪下》记载:“宁州尝献虎魄枕，光色甚丽。时将北征，以虎魄治金创，上大悦，命捣碎，分付诸将。”此外还有文献提到西域向中原入贡琥珀:“渠胥国献琥珀凤凰，高六尺”。魏晋南北朝时期对琥珀的成因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产生了三种见解。郭璞《玄中记》中日:“枫脂沦入地中，千秋为琥珀”，认为是由枫树的树脂落入地下千年化成琥珀。张华《博物志》中有两种见解:一为松脂干年人地为茯苓，茯苓变为琥珀；另一种认为琥珀可能是燃烧蜂巢而成的。直至南北朝时期，才有了更接近琥珀成因的记载，如梁代陶弘景在《本草经集注》中记载:“琥珀，旧说松脂沦入地千年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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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民用琥珀时代(隋唐五代一宋代)

隋唐五代出土琥珀极其稀少，但琥珀已逐渐走向民间，在西安何家村唐代遗址出土的琥珀与珊瑚、辰砂等置于一个盒子里，推测可能为佛教的七宝之物。陕西法门寺地宫也出土了两件琥珀狻猊。齐国琥珀的工艺得到了长足发展，齐国太夫人墓出土有大量琥珀，有琥珀珠饰、梳脊等，工艺精湛。在唐诗中，琥珀常作为酒器出现，表明百姓也能享用和消费。宋朝出土琥珀和文献记载皆较少，仅见苏州瑞光寺塔发现的琥珀龟钮方章及河南等地出土的琥珀珠。在大理国时期，云南大理三塔出土了一件琥珀塔。根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琥珀开始成为服饰制度的一部分，装饰功能也得到了体现。此外，《宋史》记载琥珀念珠和佛经放置在一处，是最早的琥珀和佛教关系的文字记录，开启了琥珀与宗教相融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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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宋代（大理国）琥珀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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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琥珀多元化时代(辽代-明代)

辽代是琥珀盛行的黄金时代。契丹族钟爱琥珀，辽代出土有大量琥珀制品，种类繁多，包含首饰、服饰、镶嵌物、佛教用器、葬玉、狩猎用具、器皿等;题材丰富，有动物、植物、人物等；工艺精湛，主要有浮雕、圆雕及少量镂雕，琥珀常单独成器，亦与金、水晶、珍珠等组合成饰品。辽代琥珀含有多元文化因素:一是草原文化，琥珀雕成渔猎题材并设计成适合马背生活使用；二是中原文化，沿袭了唐纹饰；三是西方文化，主要体现在璎珞、心形饰等特殊饰品上。辽代琥珀盛行原因主要有三点:交通路线畅通，琥珀原料充足；受佛教影响，琥珀璎珞风行；辽人占据北疆，西域贸易路线较宋人畅通，外来的琥珀成为辽人贵族的专享物，标志契丹族身份，与汉文化对抗，含有浓郁的政治意义和文化特色。

明代出土琥珀遗址较少，出土文物有琥珀束发冠、渔翁戏荷琥珀杯等。文献记载有两方面:其一，琥珀作为服饰制度的一部分，彰显身份地位，如《明史》记载皇帝常服束带用金、琥珀、透犀；其二，明末人们对琥珀产地已有准确认识，如方以智《物理小识》中提到:“红如血者，琥珀，出云南省者上(缅甸)；金珀、蜜蜡、水珀则、广舶来(波罗的海)。”

图为明代琥珀束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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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琥珀鼎盛时代（清代）

清代琥珀文物多为清宫藏品，种类丰富，有首饰、服饰、器皿、文房用具、陈设品等，是琥珀展现实用性、装饰性、符号性的鼎盛时代。具体看来，首饰服饰有琥珀朝珠、佩饰、佛窝、斋戒牌等。器皿有鼻烟壶、瓶、盆、合卺杯等；文房用具有笔筒、笔架、笔洗、水丞、镇纸、印章等：陈设品有花插、山子、如意、佛像等。纹饰图案多表达吉祥、如意等。清代文献记载了当时人们对不同品种琥珀的认识：琥珀的透明度变化范围较大，如金珀透明度很高，而蜜蜡完全不透明。

图为清代金珀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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