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徒步之旅：唤醒沉睡的五感体验

杜米托尔国家公园的山林湖泊。吕 宪 摄

本报特约记者 吕 宪

世界上很多国家都以雄山名峰获得了知名度，但真正将“山”字纳入国家大名的只有一个：黑山。因为狄那里克山脉穿越全境，黑山是个名副其实的山国。《环球时报》记者去年赴黑山观光，感受到该国“山国”的无穷魅力。国家虽小，但黑山设有五大国家森林湖泊公园，一个还是世界遗产，这令7.3%的国土变成了让人羡慕的天然花园。1992年，黑山率先将自然保护写入宪法，在维护山林领域做出了“全球第一”的表率。在黑山山林徒步，最大的感触就是，这儿的山峦不但高峻，还可以凭借其独有的疗愈属性，快速修复城市人已经退化的形、声、色、味、触“五感”，很有到此一游的价值。

黑山？白山？

从黑山著名的古城科托尔开启徒步之旅，无论环顾科托尔海湾的群山，还是洛夫琴山国家公园内的峰峦，处处都是白色的石灰岩。在巴尔干半岛艳阳的照射下，一座座白山还泛出有些灼眼的莹莹白光，记者和众多游客不禁发出相同疑问：说好的黑山在哪儿呢？导游西尼萨诡秘地笑道，要想看黑山，跟我去东北。后来，当我们到达黑山北部的杜米托尔国家公园、比奥格拉德斯卡国家公园时，身陷于望不到边际的林海松涛，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绿色，才一下子体会到了中文“墨绿”的精妙。正是这种绿到近乎黑的颜色，让黑山在巴尔干地区获得了“黑色之山”的称号。

这儿的山林里，一池池碧湖倒映着峻峰峭崖，养眼的风景随即驱散了记者心中之前有关黑山和妖怪的奇思乱想。除了各种形状的峰和湖，不管是白山、黑山，登山的小径旁也总是铺满了野花。在这“花花世界”里， 花色迷人、花香醉人 ! 让人尽情享受着这最原始纯真而又丰富奇妙的嗅觉及视觉盛宴。

一边听一边尝

唯有在山林里专注于徒步，才能体会到平日的城市人生活在一个怎样喧嚣纷扰的世界而无所遁形。风声水声，顺着它们我收获了一湾山涧的欢唱，发现了一条含羞的瀑布。虫吟鸟鸣，聆听天籁我感知到山林无穷的生机和野趣。马嘶狗吠，牲畜的语言，又为乡野的田园诗增添了生动的音符。在没有市井嘈杂的黑山山林里，队友和我的听觉被渐渐唤醒，平日以为大自然悄无声息，没想到它却如此蓬勃有力。

当然，因为山林苏醒而更有味道。不要说黑山的五大国家公园遍生野果，就是在科托尔湾周遭的地区随便走走，都可以成为一次味觉之旅。俯首采，草莓、黑莓、蓝莓、覆盆子……抬头摘，李子、石榴、无花果……各种野果仿佛专门在那里等待我们品尝。放入口，汁液的甘甜胜出瓶装果汁百倍。初秋的大自然用丰厚的馈赠赐予旅者纯真的味觉享受，不过即使在其他季节来，你的味蕾也无法错过山林的宴席。黑山家庭旅馆、客栈的餐桌上，菜肴总是异常丰盛、回味长久。餐后饮一小盅自家酿的苹果烧酒，第二天就睡到大天亮。国家公园内，奶牛吃青草喝泉水，用其奶制作而成的酸奶细滑鲜香。异乡之食竟然勾起儿时的舌尖味觉，心头暖意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可以“滑草”的木屋

在黑山，登高眺望，你用眼睛触摸到山林的辽阔；采摘野果，你用手指触摸到山林的生命；下湖沐浴，你又用身体触摸到山林的胸襟。在黑山徒步，触觉是旅者最直接的感官体验。在所有难以忘怀的触觉中，最特别的要数在梦中被牛震醒。

长居山林的黑山人就地取材为自家搭建起一座座别致的木屋。我们一行恰巧在一个木屋营地留宿了一夜。传统黑山小木屋，最为特别的地方就是从屋顶到地面，全部由木板连接建造而成，里面桌、床、凳一应俱全。当我在凌晨五点的睡梦里被一场“地震”惊醒时，发觉木屋正在晃动。跑出去却看到一头牛正在蹭痒痒。原来，这种一人睡的小木屋结实但很轻便，马呀、牛呀、甚至羊都可以摇得动。轻巧是为方便牧羊人转场游牧，跟随牲口迁徙，因为木屋底下安装有两只“木雪橇”，一匹马拖着就可在草地上滑行移动。

结束在黑山的山林徒步，平日眼里看不到美、吃饭没有味、成天感觉累的旅者和我都很满意找回了越来越平淡的形、声、色、味、触“五感”。当然，留在记忆中的更多了一份灵魂被黑山山林纯真之美触动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