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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溪雨花茶:一杯清新的自然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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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溪雨花茶:一杯清新的自然之选

说起茶叶,人们自然会想起西湖的龙井,苏州的碧螺春,云南的乌龙,黄山的毛峰,老家蓝溪的雨花茶,就是十指掰着数完也轮不上。这倒不是说老家的茶叶不好,而是宣传包装得太晚,名没远扬。

老家村背后的山丘上,茶叶树一垄垄地盘绕着,四季青绿,春天一到摄人魂魄。但它没有掌故,文人墨客也没留下半点字迹来赞叹,如硬要说沾上墨气,那也只有它的名了。村前有条小溪,汩汩地流淌着,拦住了村上人的外出,村名就随势而取叫“蓝溪。”村上人图方便,茶名也跟着叫上了“蓝溪,”青香碧绿中溶入的是勤劳与汗水。



听老一辈的人讲,茶叶比较好色,体质差的人不能进茶树地,而老家的采茶并没有那么多讲究。清明时节,春寒料峭,茶树上刚冒出米粒大的嫩芽,山头上架着的高音喇叭一喊,茶树地里自然就站满了采茶人,其中大多数是老人,他们竹篓里带上几个苹果充当中饭。茶谚说,前三日早,正三日宝,后三日草,采茶人一直到太阳西落时才回家。

晚上,家家灶屋灯火通明,锅中茶叶翻炒,灶膛里小火旺旺,凉揉煞焙,抖带挤甩,直到茶叶青干,带有白茸毛,才一斤斤地装好,早上香气四溢略带余温地就给客户拿走了。

谷雨,采茶达到高潮,嫩芽也长得丰厚,采得全是二叶一尖,做出的茶也耐泡。

记忆中奶奶最忙,白天采茶晚上做,爷爷只知烧锅品。锅中茶叶刚做好,台子上就立马摆好白陶瓷茶杯,爷爷伸出带有柴火气味的手,锅里抓上一小把,杯中一放,开水一冲,盖上杯盖,就端着到了堂屋。

杯盖提开,在杯沿上轻轻地刮碰两下,鼓起嘴,呼呼一吹,就着杯沿呷上一小口,“呀”地一叹,吃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害得我眼巴巴地望着直咂嘴。待他转身灶膛里塞柴,我端起放在灶头上的杯子,喝上一口,苦得嘴哈着合不上。爷爷窃笑,说头开茶待客,二开茶才自己纳福,从此喝茶在我心中就落下一个苦字。



好茶要有好水来泡,要有好柴来烧。离村不远处的苦竹山下,有一天井泉,整日汩汩而涌,明代先人张应觐有诗为证:


天都有珠泉,泉水出如血。

竹山有天泉,泉流白如雪。

下应有潜龙,龙潜水不竭。

岁潦不知功,岁旱功斯烈。


考究喝茶的先辈,水一定是天井泉里的,水的柴,一定是早一年码在墙旁的桑树枝条,而盛水的水壶,一定是漆桥龙墩头的土窑烧制,放在泥土做的灶上,火光中得乌漆漆发亮。



我喝茶,是在外出打工之后,夏天工地上劳动,口渴得要命,饮料一瓶瓶地灌,越喝越渴,无奈中,想起了母亲给我带出得一包茶叶,泡上一茶缸,凉在床底下,歇工,端起来“咕嘟咕嘟”地喝,如同水牛沉塘,一茶缸灌下肚,才知老家茶叶的妙用。于是这茶叶的苦字也在我心中换了调,是鲜醇香郁。同事中有人要买,就带上几袋送给了他们,自家的不嫌就行,谁知他们拼命要付钱。

这几年老家成为了慢城,土地整合,茶树收并给了村上,原来小打小闹的灶屋作坊,变成了机械操作的厂房。苦竹山上的砂子土,天井泉边的水气,特独的丘陵环境,造就了蓝溪雨花茶的芳香,不久的将来,蓝溪雨花茶也会羞答答地走出山村,芬芳地让外人共知。

垂耳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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